都说将门虎子,可白先勇并没有走父亲领兵打仗的武将之路,相反走了一条文人之路。 当时白先勇还是一个清纯的美少年 当然,白先勇关于同志题材的作品远远不止一部《孽子》。 1960的《梦月》,1961年的《青春》,到后来的《满天里亮晶晶的星星》等都是描写同志的文章。 《Danny Boy》和《Tea for Two》是他收入在短篇小说集《纽约客》中的同志小说。 与《孽子》等之前的文章不同,这两部小说主要讲述二十世纪末美国男同性恋群体。 随后在2003年该部作品又被曹瑞原导演拍成了电视剧,并在台湾公共电视台播出。
头一年,他还支撑着去上班,但每天来回需开两小时车程,终于体力不支,而把休斯的工作停掉。 王國祥白先勇2025 第二年,由于服用太多激素,触发了糖尿病,又因长期缺血,影响到心脏,发生心律不整,逐渐行动也困难起来。 次晨,我去参观那家专门治疗“再障”的诊所,会见了主治大夫。
王國祥白先勇: 台北畫刊
然而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却像潮水般经常在我脑海里翻来滚去:这次王国祥的病,万一恢复不了,怎么办? 医生测量出来,国样的血糖高到八百 MG/DL,大概再晚一刻,他的脑细胞便要受损了。 我陪着王国祥进出那间急诊室多次,每次一等就等到天亮才有正式病房。 我飞到北京后的第二天,便由社科院袁良骏教授陪同,坐火车往石家庄去,当晚住歇在河北省政协招待所。
若不是在1999年发表《树犹如此》,或许我们都不会知道,白先勇的恋人叫作王国祥。 在强大的爱情面前,王国祥痊愈了,经历如此生死考验的两个人更加坚定了对彼此的信心。 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国内对于同性恋的接受程度很低,白先勇和王国祥决定去美国定居,在那里既可以完成各自的事业,也不用饱受非议的眼光。 故事到这里,很多人十分羡慕他们之间的爱情,或许在世俗的眼中,他们有些与众不同,但爱神始终是眷顾他们的。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勇与王国祥
也就是在這10年裏,白先勇完成了人生中唯一一部長篇小說《孽子》。 故事說的是一群被放逐的台灣年輕人,他們的父輩都是大陸撤退到台灣的軍人,而他們的身份卻是同性戀。 那年白先勇剛拿到大學的終身教職,王國祥也得到了第一份工作,兩人相信未來是金色的。 有空時,兩人就在院子裏修修剪剪,還買了三棵意大利柏樹的幼苗。 母親去世後的第四年,白崇禧因為心髒病,也在台北病逝了。
- 但三年中,国祥并未停用过草药,因为西医也并没有特效治疗方法,还是跟从前一样,使用各种激素。
- 从此,那两棵桂花便成了国祥病中的良伴,一直到他病重时,也没有忘记常到后院去浇花。
- 王國祥隨後也成功轉學,隨白先勇一起回到了台北。
- 那个暑假,两个人整整忙了一个月,终于把花园收拾得焕然一新,还种了很多白先勇最爱的茶花。
- 我跟王国祥都太过乐观了,以为“再生不良性贫血”早已成为过去的梦魇,国祥是属于那百分之五的幸运少数。
- 我把国祥的骨灰护送返台,安置在善导寺后,回到美国便着手重建家园。
王国祥也有这个念头,他是他们班上的高材生,考台大,应该不成问题,他跟我商量好便也投考成大电机系。 我们在学校附近一个军眷村里租房子住,过了一年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活。 后来因为兴趣不合,我重考台大外文系,回到台北。 国祥在成大多念了一年,也耐不住了,他发觉他真正的志向是研究理论科学,工程并非所好,于是他便报考台大的转学试,转物理系。 王國祥白先勇2025 王國祥白先勇2025 当年转学、转系又转院,难如登天,尤其是台大,王国祥居然考上了,而且只录取了他一名。 我们正在庆幸,两人懵懵懂懂,一番折腾,幸好最后都考上与自己兴趣相符的校系。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勇:对王国祥的爱超越了社会的约束、超越了“性别”
那几年王国祥有假期常常来圣巴巴拉小住,他一到我家,头一件事便要到园中去察看我们当年种植的那些花木。 他隔一阵子来,看到后院那三株意大利柏树,就不禁惊叹:“哇,又长高了好多! ”柏树每年升高十几呎,几年间,便标到了顶,成为六七十呎的巍峨大树。 当年国祥在台大选择理论物理,多少也是受到李政道、杨振宁获得诺贝尔奖的鼓励。 后来他进伯克利,曾跟随名师,当时伯克利物理系竟有六位诺贝尔奖得主的教授。
”白先勇心中一寒,这正是二十九年前差点夺走王国祥生命的绝症。 这种血液病自愈率只有5%,当年的王国祥是少数的幸运儿。 王國祥白先勇2025 那年白先勇刚拿到大学的终身教职,王国祥也得到了第一份工作,两人相信未来是金色的。
王國祥白先勇: 王国祥与白先勇38年同性爱情故事
这些年来我早已把工程师的名字给忘了,但我却常常记起他及他的太太,不知她最后恢复知觉没有。 于是我便决定亲自往大陆走一趟,也许能够寻访到医治国祥的医生及药方。 王國祥白先勇 王国祥重病在身,在我面前虽然他不肯露声色,他独处时内心的沉重与惧恐,我深能体会,因为当我一个人静下来时,我自己的心情便开始下沉了。 我们发觉原来加州也有桂花,登时如获至宝,买了两棵回去移植到那对皮蛋缸中。 从此,那两棵桂花便成了国祥病中的良伴,一直到他病重时,也没有忘记常到后院去浇花。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勇悼一生“挚友”王国祥:春光如此,却不见你
他的家境不算富裕,在当时,那是很不小的一笔数目。 那天我走出中心诊所,心情当然异常沉重,但当时年轻无知,对这种病症的严重性并不真正了解,以为只要不是绝症,总还有希望治愈。 那年夏天,国祥一直咳嗽不止,他到美国二十多年,身体一向健康,连伤风感冒也属罕有。 一九八九年,岁属蛇年,那是个凶年……有一天,我突然发觉后院三棵意大利柏树中间那一株,叶尖露出点点焦黄来。 起先我以为暑天干热,植物不耐旱,没料到才几天工夫,一棵六七十呎的大树,如遭天火雷殛,骤然间通体枯焦而亡。 那些针叶,一触便纷纷断落,如此孤标傲世、风华正茂的常青树,数日之间竟至完全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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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九时开工,一直到傍晚五六点钟才鸣金收兵,披荆斩棘,去芜存菁,消除了几卡车的废枝杂草,终于把花园理出一个轮廓来。 三个月后,他再回到圣芭芭拉公寓时,心爱的花园几乎衰败,这令白先勇再次心痛不已。 王國祥白先勇2025 告别施医生,白先勇立刻启程来到上海的曙光医院。 曙光医院开出的药方和曾经台北奚医生的调气补血药方很像,他细心收下,留了医生的联系方式后,又匆匆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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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器上,国祥的心脏愈跳愈弱,五点钟,值班医生进来准备,我一直看着显示器上国祥心脏的波动,五点二十分,他的心跳终于停止。 王國祥白先勇2025 王國祥白先勇2025 我在医院里陪了他一个下午,聊了些闲话,晚上八点钟,他对我说道:“你先回去吃饭吧。 夏天暑假,我搬到埃尔蒙特王国祥家去住,因为随时会发生危险。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勇:王國祥走後,我孤獨至深
王国祥去世后,早已成名的白先勇,却迟迟无法握笔,就这样搁笔六年。 直到1998年,他才鼓起勇气,拿起手中的笔,写下了记述他与王国祥一生的《树犹如此》。 赶到医院时,他已经插满了管子,两天后的下午,五点二十分,王国祥的心脏停止了,白先勇执着他的手,送他走完了人生最后的一程,从这一刻起,他们彻底分离。 同时我又在报上读到河北省石家庄有一位中医师治疗“再障”有特效方法,并且开了一家专门医治“再障”的诊所。 我发觉原来大陆这种病例并不罕见,大陆中西医结合治疗行之有年,有的病例疗效还很好。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勇:王国祥走后,我孤独至深
有一次白先勇带了一盒十二块细纱手帕送给姐姐,手帕上的图案是狮子狗,和童年时白先勇送的黑狮子狗长得差不多。 马佩璋倒是看得很开,有一次她带白先勇去看戏,特务的吉普车一直跟在后面,马佩璋看了一眼,说道:“真是辛苦他们! 王國祥白先勇2025 ”说完给白先勇钱,让儿子去买票请特务们一起看。 在重庆,家人安排白先勇住李子坡的一栋旧屋,没人看望和陪伴,只有两个老仆上门负责饮食,顺便带来几本故事书。
王國祥白先勇: 作品
入学以后,缺少玩伴的白先勇基本上都是沉迷于各种文学作品之中,而这也逐渐影响到了他的兴趣。 白先勇的一生以及与王国祥的爱情梗概大致如此,他为读者留下了很多作品,一生也算没有虚度,然而他超越社会约束,超越性别的爱情也让人感慨不枉此生。 年纪轻轻的王国祥患上了一种疑难杂症,面对病魔白先勇没有放弃,他一有时间就去王国祥的家中陪伴他,给他讲外面的趣事见闻,并且用自己曾经的患病经历鼓励他。 同时,白先勇还遍访名医,只要听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治愈王国祥的病,他就不惜一切代价去求。 白先勇自知自己患有肺结核,但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他早已将患病的烦恼抛诸脑后,奇迹随之也发生了,白先勇的病居然完全康复了。
白先勇不忍王国祥经历痛苦的电击抢救,他握着王国祥的手送他离开。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不管是什么样的药方白先勇都会当宝贝收好,他甚至拜访气功大师,想让王国祥练习气功调理身体。 在石家庄时,白先勇经人介绍来到一个简陋的小诊所,在此求医的患者不少,而且看起来都是病入膏肓。 诊所的医生年纪不大,看了病历很自信地开出药方,告诉白先勇按方吃药很快就能痊愈。
美中不足的是,抬望眼,总看见园中西隅,剩下的那两棵意大利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愣愣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我与王国祥从前种的那些老茶,二十多年后,已经高攀屋檐,每株盛开起来,都有上百朵。 王國祥白先勇2025 春日负暄,我坐在园中靠椅上,品茗阅报,有百花相伴,暂且贪享人间瞬息繁华。 星期六一早,医院打电话来通知,王国祥昏迷不醒,送进了加护病房。
我很少看到像王国祥那般能隐忍的病人,他这种斯多亚(Stoa)式的精神是由于他超强的自尊心,不愿别人看到他病中的狼狈。 但是王国祥躺在床上,却能安安静静地接受那八个小时生命浆液的挹注。 王國祥白先勇 王國祥白先勇2025 他两只手臂弯上的静脉都因针头插入过分频繁而经常淤青红肿,但他从来也没有过半句怨言。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勇
刚刚栽下的柏树树苗很小,还不及一人高,王国祥却指着天空说,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花园的最高点。 这个花园是白先勇刚刚定居圣芭芭拉的时候,王国祥帮他一起打理翻新的。 王國祥白先勇 那个暑假,两个人整整忙了一个月,终于把花园收拾得焕然一新,还种了很多白先勇最爱的茶花。 离开上海,白先勇又到王国祥的家乡浙江拜访中医名家,这位老中医的药方看着很偏很玄乎,但白先勇还是认真地记下。 此时王国祥人到中年,身体状况和二十岁那年无法相比,几副中药下去病情仍没有好转,还是只能依靠西医的输血和激素来维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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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夫与我讨论了几次王国祥的病况,最后开给我一个处方,要我与他经常保持电话联络。 我听闻浙江中医院也有名医,于是又去了一趟杭州,去拜访一位辈份甚高的老中医,老医生的理论更玄了,药方也比较偏。 有亲友生重病,才能体会得到“病急乱投医”这句话的真谛。 当时如果有人告诉我喜马拉雅山顶上有神医,我也会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
1989年的夏天,王国祥的病症再次复发,这次,即使是沿用曾经的偏方,也依然不见好转。 王國祥白先勇 那会儿由于希望参与三峡大坝工程的兴建,他正忙着准备报考台湾成功大学的水利工程系,因此给自己报了学校的暑假补习班。 王國祥白先勇2025 王國祥白先勇 那个曾与蒋介石之间爆发“蒋桂战争”,又在抗日战场奋勇杀敌的近代桂系军阀,对待他儿子的性取向,似乎又并非如此雷厉风行。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勇:王国祥走后,我孤独至深
此時父母都已經離世,白家人也已離散海內外,留在台灣的也就隻有白先勇的六弟和姐姐白先明。 王國祥白先勇 白先明患上精神分裂後,像個孩子一樣,離不開他人的照顧。 每次白先勇回來,都會送一些小禮物給她,有時候是玻璃燒成的小熊,有時是采芳齋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