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問我:「將來你會把爸爸送進老人院嗎?」不會,更無法想像。 他們生活每一個細節都毫不容易,為什麼還要在他們痛苦之上雪上加霜? 我爸爸患病七年,起初發現他走路時左手不會擺動,走路時提不起腳,綁鞋帶時動作很慢,不靈活。 不綁老人2025 我們遂到醫院腦科檢查,腦掃描發現他沒有中風,從症狀上看,醫生估計他患上初期柏金遜症。 還記得我們從診療室出來,媽媽問:「即是認知障礙症嗎?係咪會唔記得嘢?」當知道爸爸不會失去記憶,我們放下心頭大石,當時我們實在太無知了。
爸爸回答說:「因為我很自卑。」一個畢生為自己成就而自豪的男人,那個守護我半生的父親,我頭一次聽到爸爸說出自己的軟弱。 我走進這條安老村,發現有一個很有趣的景象,看護和院友們都說不同語言,卻如常地對話。 早上,院友們上前跟院長Martin打招呼,閒聊幾句,因我不諳德語,不以為然。 Martin告訴我:「你看他們好像正常地說話,但他們的說話沒有邏輯。」後來我和一位瑞士婆婆散步,她是村內唯一語意清晰的院友,但唯一能說的英語是:「我說德語的。」然後,她邊散步邊跟看護說德語,看護明顯地聽不懂,就笑兩聲來回應,婆婆依然說得起勁。
不綁老人: 【在世界邊端安老‧一】母認障 父自殺 清邁瑞士人建不綁老人村
老人入夜後安睡,最終是減少了深宵睡醒後「擒床」問題,紓緩了通宵時份的照顧需要。 香港曾發生約束衣致命個案本港曾經發生兩宗因約束衣而致命的個案。 2000年,一間無牌經營的私營老人院,為一名患有腦退化症的七旬老翁穿上約束衣,卻把約束衣的吊帶綁於床頭的床欄上,其後老伯的身體移離床邊,最後遭約束帶勒頸致死。 當年法醫指出,死者腋下及背部均擦傷、喉骨碎裂,醫學上的死因是頸部受壓。
「她的腦瘤屬於生長很快的類型,建議要盡快做手術,否則手術風險更高。」她與丈夫商量後,決定趁暑假一家與父母到瑞士旅行,算是手術前的相聚與散心。 不綁老人 但旅途上,莊父感到身體有點異樣,「佢呢份人應該好頂唔順先講出來。」回港後檢查,豈料發現患癌。 「結果爸爸做手術,還比媽媽早一個月。」莊梅岩最記得父親確診癌症的那晚,許久沒有喝酒的她找了一間酒吧,灌下三大杯酒,才能冷靜下來。 在 年度,社署共接獲187宗有關投訴安老院的個案。 此外,社署亦要求安老院須為使用約束物品的住客,持續評估及緊密監察。
不綁老人: 看護與老人沒有相信語言
據行內人士透露,有個別安老院為了行政上的便利,會在長者入院舍時要求家人在空白的約束物同意表格上簽字,即在空白的表格上簽署「未來同書意」。 因此,若果家人在情況未明的情形下簽署「未來同書意」,不但有機會讓院舍在未通知家人的情況下綑綁長者,更需承擔長者受約束物所傷害的風險。 竹林明堂護理安老院總護理主任鄧照峰指,他們當時逐層樓、逐個個案檢視被綁原因,希望找到替代方法,或起碼減少綁的程度。
事實上,香港安老政策不足問題並不是新鮮事,隨著人口老化問題日益嚴重,政府所提供的資助院舍數量不足以容納和給一個理想環境予長者。 不綁老人 《十年》導演黃飛鵬新作《一雙》,揭示本港安老院長者被綑綁束縛的常態,長者受盡委屈卻難宣之於口,立法會議員張超雄形容這種情況是「人道災難」,促請政府仿傚台灣,投放資源引入「自立援助」的照顧方法。 除了規劃上、硬件上的配合,陳惠芳認為亦要讓長者生活有自主權。 信義會曾邀請日本護老院分享,其推行的模式及理念與 Baan Kamlangchay相似。 例如有日本護老院可按長者的生活起居習慣去編排,「有別一般老人院的做法,有規律的時間表,一式一樣咁照顧長者。」現時護老院因人手不足,為方便管理,四時半左右先給部份吞嚥困難的長者餵食糊物,其餘長者五時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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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細探究約束的理由,莫不與治療或護理程序使其不適而掙扎,或受病情(如腦退化等)的影響,產生傷害自己或滋擾別人的行為有關。 雖有人批評婚鬧儀式,不過有部份網民就認為習俗沒有問題,「就是習俗,大家一起樂」、「一起沾沾喜氣」。 不綁老人 對於鎮公所顧慮更改設計會讓中央營建署停止經費挹注,林思銘強調,他將辦理中央與地方聯合會勘,將民眾訴求與顧慮向營建署表達,希望在不收回補助經費的情況下變更設計,讓社區居民走得更安全,也希望竹東鎮公所能出席,一起討論規畫設計。 住戶也指出,竹東鎮公所設計的人行道直接對準社區車道,根本要行人「走過去給車撞」,且今天會綁白布條出面抗議,是因為居民打電話給鎮公所建設課反映時,對方竟然說「等車禍再請國賠」,居民也希望理性溝通,但公務員這種態度實在讓他們無法溝通。 每一天他回家,就告訴我今天跑多遠,從哪處起跑,哪處休息,又再練習。
- 因此,我好明白為何那些瑞士家人,捨得把患上認知障礙症的丈夫、太太、父母送到世界另一邊端—清邁。
- 「時間銀行」這類義工服務的概念近年多度被提倡,有社福機構打破想像,將「時間銀行」的概念落實於將軍澳景林邨、寶林邨、茵怡花園這個小社區中。
- 《一雙》以一雙手去貫穿整部電影,並在電影中強調現在被綑綁的長者,他們曾經也有自己的過去,也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但在老年入住安老院後,生活變得不自由,被綑綁過活,只因照顧者覺得綁住就不會跌倒,不會受傷。
- 現在他說話,我要反覆聽三遍才聽得懂,這段時間努力地聽,希望耳朵會習慣他的語言,因為不能聽爸爸說話的日子,有點可怕。
- 保護長者是一個很容易說出口的原因,但更大的誘因會否是方便職員工作,以及不想承擔長者跌倒責任之故?
- 竹林明堂護理安老院總護理主任鄧照峰指,他們當時逐層樓、逐個個案檢視被綁原因,希望找到替代方法,或起碼減少綁的程度。
他們與家屬嘗試尋出「擒床」原因,才知原來老人從前做夜更工作,負責執拾衣物,於是社工、護士、護理員等一起想出,晚上在其床邊放摺好的衣服,老人從此每晚安心睡去。 「那時課程不多,等了一年才開班。」她用了半年,半工讀個人護理員課程,班上同學有的因為工作需要、也有為照顧家人而來進修,更有男士想做照顧者。 畢業後,她應徵這間由佛教團體開辦政府津助院舍「竹林明堂護理安老院」,正式當上個人護理員(PCW)。 她在這院舍工作至今逾七年,每天都落手落腳照顧老人,由餵食、穿衣、洗澡、起床扶抱到簡單活動都要參與,而另一日常任務,竟然是當年媽媽經歷過的——綁老人。 不綁老人2025 林一星認為,假如計劃逐漸擴展至其他小社區,就猶如一場社會運動,推動安老政策的改變。 不綁老人 不綁老人2025 他解釋,長者經訓練後可以互相幫助,解決一些較簡單的生活需要,不需要再輪候市場上付費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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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人手和改變觀念,本無衝突,應該並駕齊驅。 他指出,香港安老院的情況猶如一套日本電影《楢山節考》,內容講述日本一個村落因為窮苦,致村民長期糧食不足,故村內的老人家一到70歲,便會被子女背到深山野嶺等死。 其中一名婆婆更為了讓孫子多吃一口飯,忍痛拿起石頭敲掉自己的牙齒,但最終還是被家人背到深山野嶺等死。 張指其實這個情況和香港現況十分類近:「長者不想麻煩身邊的人,所以寧願自己受罪,屈就。」但這正正反映香港安老院原意被本末倒置,原是為了方便長者,提供一個舒適地方予長者養老,現在卻是為了方便照顧者,所以長者要被綑綁、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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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Martin在村口設計了幾個路牌,上面寫着的都是瑞士的地方。 這次,莊梅岩應「01社區」的邀請,親身到一間安老院舍體驗被綁45分鐘。 一切經驗之談,無非是由長者的角度去看世界、觀察生活環境。 林金立稱之為「同體共存」——我和你共同生存於同一空間,自然會理解你,就如與朋友吃飯,你會知道對方的口味與喜好,「這種關心是平等而自信的,不是站著問你要什麼。」他不會用「同理心」,因為那始終褪不去「專業」與「弱勢」、我高你低的支配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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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約束來解決照顧負擔,以往在台灣也是常規手法,有人形容是把老人「圈養在床上」,讓老人不出事就好。 要推行零約束,林金立的經驗是:「它並不需要很高深的技術,更重要是觀念轉變。」他指出,歐洲護理文化中,遇到照顧困難時的選項,根本沒有「約束」這一項。 例如老人跌倒後,要做的不是綁在床上,而是想方設法令老人不會再跌,不是用約束來侵犯被照顧者的人身自由。 林金立於雲林鄉下長大,近台中雲林縣,亦是台灣第二大老化縣市,這大抵與年輕人都跑到城市生活、工作有關。
不綁老人: 促政府仿台灣「自立援助」照顧方法
台灣早於2015年引入「自立援助」的照顧方法,「自立援助」是指三不,即不包尿布、不臥床、不約束。 自立援助的照顧方法旨在協助長輩維持自己的健康,避免他們失能,幫助他們維持自己日常生活的獨立。 張指現時香港的院舍不是不能做到,因為台灣也能做到,但要看政府有沒有心和是否願意投放資源開展計劃。 近日有電視台節目主持人體驗安老院被綁生活,當中的體驗者更不下十秒就崩潰爆哭,稱沒法接受、感到好絕望。 節目播出後,使香港安老政策不足問題重新受到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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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我們沒有告知她約束的時限,希望讓她體驗許多院舍老人「無止境」被綁的感受。 「01社區」的報道,提供另一個答案:少綁一點,能夠改善長者行為和情緒,舒緩照顧員工作量。 一家實踐減少約束的院舍,發現延遲長者就寑時間,減少長者深夜甦醒「擒床」動機。 不綁老人2025 院舍挑選了一些具備少綁條件的長者試驗,至今為止,60 不綁老人 多個案例,有三分之二成功。 例如重新調校床位,減少一位長者「擒床」次數;脫下一位伯伯的約束背心後,伯伯的心情和胃口轉好,提振精神,還減少了精神科藥物用量。 照顧員可能短時間內要花人手留意鬆綁長者,但同時替長者搭建「自立階梯」,長者慢慢能重拾基本自立能力,省去照顧員的時間,照顧員可以花心思幫助長者完成生活目標,增加工作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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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不久的將來,將有更多的香港院舍替老人家「鬆綁」。 社署《安老院實務守則》列明,安老院須盡量避免使用約束物品及先使用其他折衷辦法。 只有在曾經嘗試折衷辦法不果後,才能提出使用約束物。 在使用約束前,院方需向長者及/或其家人清楚解釋使用約束物的原因,並交代曾經嘗試過的折衷辦法和成效,以及試用約束物後可能引致的不良影響等。 最後一步,老安院須取得註冊醫生及院友或親屬的簽字同意,方能進行約束。 年中,有六名醫生因為未經恰當評估,為安老院舍院友簽署容許使用約束物的同意書,被社署控告專業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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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假的時候,換上陌生的看護,老人家也會「扭計」。 長者離家住進陌生的院舍,大多不習慣,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重新與鄰舍、看護建立關係,搬遷對他們而言,是殘酷。 本地著名劇作家莊梅岩,在舞台上是五度奪得香港舞台劇獎最佳劇本的大師,在家中,她則是最卑微的照顧者。 除了要照顧丈夫與兒子,去年她的雙親同時患上重病,母親腦瘤復發、父親患癌,父母先後被推進手術室救治。 現時父親康復較佳,母親則尚未恢復自理能力,莊梅岩每星期仍會親自駕車,接載母親到醫院接受物理治療。 不綁老人2025 不綁老人2025 林:今天如果我被要求,這老人要趕快健康起來,要不然有績效壓力,我會不會一直催老人家做什麼?
不綁老人: 家人有權不同意安老院約束長者 可提議院舍使用其他折衷辦法
母親過世留給她的不是打擊,而是人生的啟發——把喪事辦好後,她辭掉了銀行的工作,決心要找一間老人院,入行打工。 2023年新綜合大樓落成安置院友石仔嶺花園原為25座兩層高的舊北區軍營平房,政府1998年底起以短期租約方式將部分出租作私營安老院舍,因應政府的新界東北規劃發展計劃,石仔嶺安老花園將面臨清拆。 不綁老人 立法會財務委員會於2016年通過撥款,2023年於古洞北新發展區建安老院舍綜合大樓安置院友。
不綁老人: 不綁就等於會有意外? 研究及試驗院舍指出沒有關係
他在2011年將日本竹內孝仁教授提出的「自立支援」照顧模式——零臥床、零尿布、零約束,引入他主理的安老院舍同仁仁愛之家。 這種嶄新的理念撼動台灣護老界,這幾年不單帶動超過200間照顧機構仿效,2016年6月他更成為行政院長期照顧推動小組的首屆委員,「零約束照顧」被納入為台灣官方的長期照顧目標。 現時安老院舍若使用約束物品,須按《安老院實務守則》的原則、程序、指引及標準來執行,例如安老院只有在用盡所有其他折衷辦法後才可考慮使用。 其實,馮太亦受睡眠窒息症困擾,時常失眠,也做過幾次手術,身體狀況不怎麼理想,她開始擔心未來的照顧:「想替他申請政府院舍,若我突然返天家,都唔使掛住佢。」她形容那是「個心安樂啲」的感覺。
但沒有家人,其實很難像一個家,他們會認不出家人,卻能認出家的感覺。 村內大部份院友喪失語言能力,但他們仍然會笑,會流淚,會憤怒。 有時候,老人家吃飯時會無故流淚;我們到訪一位長者的家,看護跟我說:「你小心點,他可能隨時會打你。」看護說,那長者初到安老村,大概想起家了,有半年時間都流淚,過了一年心情才慢慢好轉。 不綁老人2025 業界缺乏照顧員,普遍相信若果控制長者活動,能夠減少意外,騰出人手和時間處理其他事情。 的確,跟其他地方比較,香港長者和院舍照顧員的比例嚴峻得多。
不綁老人: 家人有權不同意安老院約束長者 在簽署同意書前要想清楚
母親被綁的一幕,留給影梅心底一個很大的疑問。 母親離世後,她立即辭掉銀行的文職工作,決心要到老人院工作,由雜務、護理員(PCW)做到今天的保健員(HW),「因為我不停想這問題,然後覺得,可不可以找個途徑入行試試?」最後,因為工作需要,她也成為了綁人的那個人。 根據社會福利署的數據顯示,從2008年至2018年期間,資助安老院舍的輪候人數上升逾一萬三千人,但在這十年所增設的院舍僅19間,這顯然是供不應求。 但當捱過漫長的輪候過程,又是否代表能安心、舒適地在安老院養老呢? 微電影《一雙》把觀看者帶入安老院生活,揭示香港現時安老院現況,這是《十年》導演黃飛鵬的新作品。
我問她:「住得慣嗎?」她說:「唔慣,點會慣。」初住老人院,有半年失眠。 不綁老人 我們帶著莊梅岩到竹林明堂護理安老院體驗被綁。 這間院舍以往曾經有超過半數的老人被綁,其後院長與管理層認為,非必須的約束會影響老人的生活質素,在2016年底開始實行減綁老人。 這次莊梅岩體驗當時母親在醫院嘗試過的約束方法:身穿約束背心綁在輪椅上、手帶「波拍」厚身手套;下身套上約束褲,並帶上眼罩,員工把她推到院舍不同的環境,包括房間、走廊、活動大廳及後花園,最後綁在床上。
「若被剝奪人身自由,或受到非法拘禁,當事有人有權得到合理賠償。」他續稱,「方便工作」、病人或長者「不聽話」,都不是法律上接受的抗辯理由。 不綁老人 其實早在2006年,本地已有團體研究約束問題,但十多年來,業界沒甚反響,老人仍得靠每天「金蟬脫殼」來對抗被綁。 環顧亞洲區,日本厚生勞動省早於1999年已頒布省令,一切與老人照護(介護)、看護有關的活動,無論是設施還是居家,除保護生命的緊急狀況以外,所有情況禁止拘束老人。 非法禁錮即完全剝奪受害人的自由,在沒有合法理由下,禁止對方離開一處地方,即使只是短時間,即屬犯法。 非法禁錮的著眼點在於受害人是否被非法阻止離開某處,而沒有合法理由去綑綁長者可屬非法禁錮。
不綁老人: 長者減少使用約束衣 需增院舍照顧人手 還需改變安老照顧觀念
每一個新症狀出現,每一次檢查,我們都是以懷上絕症旳心態去聽醫生報告。 我們回到腦科醫生,他說:「也有機會是柏金遜症狀,雖然較少病人有此症狀。」曾有一次,他走在街上,突然動彈不得,我們問他什麼事,他不能開口,就只能眼睛轉動,努力看著你。 過了一會,我們才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扶他慢慢回家。 另外,即使在醫生已簽署同意書的情況下,若果家人認為情況不恰當,家人仍有權不簽署使用約束物的同意書。 不綁老人 若果家人經過了解後,認為還有另外的折衷辦法,可以先要求院舍嘗試使用,而沒有需要因為「醫生都同意了」而勉強接受院舍的建議。 據報導,有家人曾在多番周旋後成功讓院舍職員打消了約束的念頭,最後院舍在她的建議下改用離床警報器,而她估計當初不用警報器,「是職員怕半夜仍要工作」。
九個月後,Martin決定與母親一同到泰國清邁定居。 他一個人花了很長的時間做資料搜集、申請移民簽證同時,也要訓練母親簽名,「因為她要在移民簽證上簽署。」練習多遍,母親記得如何簽署,「臨門一腳」到移民局時,她不簽。 不綁老人2025 母親在醫院深切治療部被綁,是出於一種醫療需要,莊梅岩雖看見母親難受,卻也要理解那種必要性。 但回到安老院舍的環境,更多老人是因為照顧上的方便,被照顧者不問因由地長期約束,這就是「照顧」的不合理之處,不單令人難以接受,更是許多人對安老院舍卻步的原因。 早前一個探討香港腦退化症患者約束問題的研討會,香港大學法律學院教授陳文敏提供了一個值得家屬與業界了解的角度:法律上,任何種類的約束均屬侵犯人身自由。 不綁老人 根據《基本法》第二十八條及《香港人權法案》第五條,都提出人身自由受到保障,若沒有合理理由,約束病人可構成非法禁錮;《人權法》第六條亦指,即使有合理理由與合法程序去拘禁,亦要以人道的方法對待、尊重個人尊嚴。